修真傳道論 論五行第六

修真傳道論-- 論五行第六


呂祖曰:

所謂「五臟之氣」,曰金木水火土;所謂「五行之位」,曰東西南北中。如何得相生相成,而交合有時乎?採取有時乎?願聞其說。

鍾祖曰:

大道既判而生天地,天地既分而列五帝:東曰青帝,行春令,於陰中起陽,使萬物生;南曰赤帝,行夏令,於陽中升陽,使萬物長;西曰白帝,行秋令,於陽中起陰,使萬物成;北曰黑帝,行冬令,於陰中進陰,使萬物死。四時各九十日,每時下十八日,黃帝主之:若於春時,助成青帝而發生;若於夏時,接序赤帝而長育;若於秋時,資益白帝而結立;若於冬時,制攝黑帝而嚴示。五帝分治,各主七十二日,合三百六十日,而為一歲,輔弼天地以行道。
青帝生子曰甲乙,甲乙東方木;赤帝生子曰丙丁,丙丁南方火;黃帝生子曰戊己,戊己中央土;白帝生子曰庚辛,庚辛西方金;黑帝生子曰壬癸,壬癸北方水。見於時而為象者,木為青龍,火為朱雀,土為勾陳,金為白虎,水為玄武;見於時而生物者,乙與庚合,春則有榆,青而白,不失金木之色;辛與丙合,秋則有棗,白而赤,不失金火之色;己與甲合,夏末秋初有瓜,青而黃,不失土木之色;丁與壬合,夏則有椹,赤而黑,不失水火之色;癸與戊合,冬則有橘,黑而黃,不失水土之色。以類推求,五帝相交而見於時,生在物者,不可勝數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五行在時若此,在人如何?

鍾祖曰:

惟人也,頭圓足方,有天地之象;陰降陽升,又有天地之機。腎為水,心為火,肝為木,肺為金,脾為土。若以五行相生:則水生木,木生火,火生土,土生金,金生水。生者為母,受生者為子。若以五行相剋:則水剋火,火剋金,金剋木,木剋土,土剋水。剋者為夫,受剋者為妻。以子母言之:腎氣生肝氣,肝氣生心氣,心氣生脾氣,脾氣生肺氣,肺氣生腎氣。以夫妻言之:腎氣剋心氣,心氣剋肺氣,肺氣剋肝氣,肝氣剋脾氣,脾氣剋腎氣。腎者心之夫,肝之母,脾之妻,肺之子;肝者脾之夫,心之母,肺之妻,腎之子;心者肺之夫,脾之母,腎之妻,肝之子;肺者肝之夫,腎之母,心之妻,脾之子;脾者腎之夫,肺之母,肝之妻,心之子。
心之見於內者為脈,見於外者為血,以舌為門戶,受腎之制伏,而驅用於肺,蓋夫妻之理如此,得肝則盛,見脾則減,蓋子母之理如此。腎之見於內者為骨,見於外者為髮,以耳為門戶,受脾之制伏,而驅用於心,蓋夫婦之理如此,得肺則盛,見肝則減,蓋子母之理如此。肝之見於內者為筋,見於外者為爪,以目為門戶,受肺之制伏,而驅用於脾,蓋夫婦之理如此,見腎則盛,見心則減,蓋子母之理如此。肺之見於內者為膚,見於外者為毛,以鼻為門戶,受心之制伏,而驅用於肝,蓋夫婦之理如此,得脾則盛,見腎則減,蓋子母之理如此。脾之見於內者為臟,均養心腎肝肺,見於外者為肉,以唇口為門戶,呼吸定往來,受肝之制伏,而驅用於腎,蓋夫婦之理如此,得心則盛,見肺則減,蓋子母之理如此。此是人之五行,相生相剋,而為夫婦子母,傳氣衰旺,見於此矣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心,火也,如何得火下行?腎,水也,如何得水上升?脾,土也,土在中而承火則盛,莫不下剋於水乎?肺,金也,金在上而接火則損,安得有生於水乎?相生者遞相間隔,相剋者親近難移,是五行自相損剋,為之奈何?

鍾祖曰:

五行歸原,一氣接引,元陽升舉而生真水,真水造化而生真氣,真氣造化而生陽神,始以五行定位,而有一夫一婦。腎,水也,水中有金,金本生水,下手時要識水中金。水本嫌土,採藥後須得土歸水。龍乃肝之象,虎本肺之神,陽龍出於離宮,陰虎生於坎位。五行順行,氣傳子母,自子至午,乃曰陽時生陽;五行顛倒,液行夫婦,自午至子,乃曰陰中煉陽。陽不得陰不成,到底無陰而不死;陰不得陽不生,到底陰絕而壽長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五行本於陰陽一氣,所謂「一氣」者何也?

鍾祖曰:

一氣者,昔父與母交,即以精血造化成形。腎生脾,脾生肝,肝生肺,肺生心,心生小腸,小腸生大腸,大腸生膽,膽生胃,胃生膀胱。是此陰以精血造化成形,其陽止在起首始生之處,一點元陽,乃在二腎。且腎,水也,水中有火,升之為氣,因氣上升以朝於心。心,陽也,以陽合陽,太極生陰,乃積氣生液,液自心降,因液下降而還於腎。肝本心之母、腎之子,傳導其腎氣以至於心;肺本心之妻、腎之母,傳導其心液以至於腎。氣液升降,如天地之陰陽;肝肺傳導,若日月之往復。五行,名數也,論其交合生成,乃元陽一氣為本,氣中生液,液中生氣,腎為氣之根,心為液之源。靈根堅固,恍恍惚惚,氣中自生真水;心源清潔,杳杳冥冥,液中自有真火。火中識取真龍,水中認取真虎,龍虎相交而變為黃芽,黃芽合就而結成大藥,乃曰金丹。金丹既就,乃曰神仙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金丹就而脫質升仙,以返十洲,固可知矣。如何謂之「黃芽」?

鍾祖曰:

真龍真虎者是也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「龍虎」者何也?

鍾祖曰:

龍非肝也,乃陽龍,陽龍出在離宮真水之中;虎非肺也,乃陰虎,陰虎出在坎位真火之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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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真傳道論 論四時第五

修真傳道論-- 論四時第五


呂祖曰:

天地之交合,年月日時,可得聞乎?

鍾祖曰:

凡時有四等,人壽百歲,一歲至三十,乃少壯之時;三十至六十,乃長大之時;六十至九十,乃老耄之時;九十至百歲,或百二十歲,乃衰敗之時。此身中之時,一等也。
若以十二辰為一日,五日為一候,三候為一氣,三氣為一節,二節為一時,時有春夏秋冬。時當春也,陰中陽半,其氣變寒為溫,乃春之時也;時當夏也,陽中有陽,其氣變溫為熱,乃夏之時也;時當秋也,陽中陰半,其氣變熱為涼,乃秋之時也;時當冬也,陰中有陰,其氣變涼為寒,乃冬之時也。此年中之時,二等也。

  

 律呂乃古代用竹管製成的校正樂律的器具,以管的長短來確定音的不同高度。從低音管算起,序列為單數的六個管叫做律;序列為雙數的六個管叫做呂。後來用律呂作為樂律的統稱。

若以律中起呂,呂中起律 。凡一月三十,三百六十辰,三千刻,一十八萬分。月旦至上弦,陰中陽半;自上弦至月望,陽中陽;自月望至下弦,陽中陰半;自下弦至晦朔,陰中陰。此月中之時,三等也。
若以六十分為一刻,八刻二十分為一時,一時半為一卦,其言卦定八方。論其正分四位:自子至卯,陰中陽半,以太陰中起少陽;自卯至午,陽中有陽,純少陽而起太陽;自午至酉,陽中陰半,以太陽中起少陰;自酉至子,陰中有陰,純少陰而起太陰。此日中之時,四等也。
難得而易失者,身中之時也;去速而來遲者,年中之月也;急如電光,速如石火者,日中之辰也。積日為月,積月為歲,歲月蹉跎,年光迅速。貪求名利,而妄心未除;愛子憐孫,而恩情又起。縱得回心向道,爭奈年老氣衰,如春雪秋花,止有時間之景,夕陽曉月,應無久遠之光。奉道之士難得者,身中之時也。
艷陽煙景,百卉芬芳,水榭危樓,清風快意,月夜閒談,雪天對飲,恣縱無窮之樂,消磨有限之情,縱得回心向道,須是疾病纏身,如破舟未濟,誰無求救之心?漏屋重完,忍絕再修之意。奉道之士虛過者,年中之時也。
晨雞未唱而出戶嫌遲,街鼓遍聞而歸家恨早,貪痴爭肯暫休,妄想惟憂不足,滿堂金玉,病來著甚抵當?一眼兒孫,氣斷誰能替換?曉夜不停,世人莫悟。奉道之士可惜者,日中之時也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身中之時,年中之時,月中之時,皆是時也,尊師獨以身中之時為難得,又以日中之時為可惜者何也?

鍾祖曰:

奉道者難得少年,少年者根元完固,凡事易於見功,止千日而可大成。奉道者又難得中年,中年修持,先補益完備,次下手進功;始也返老還童,後即超凡入聖。若少年不悟,中年不省,或因災難而留心清靜,或因疾病而志在希夷。晚年修持,先論救護,次說補益,然後自小成法積功以至中成,中成法積功至於返老還童,煉形往世,而五氣不能朝元,三陽難為聚頂,脫質升仙,無緣得成,是以難得者身中之時也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身中之時,固知難得矣,日中之時可惜者何也?

鍾祖曰:

人之一日,如日月之一月,如天地之一年。大道生育天地,天地分位上下,相去八萬四千里。冬至之後,地中陽升,凡一氣十五日,上進七千里,計一百八十日,陽升到天,太極生陰。夏至之後,天中陰降,凡一氣十五日,下進七千里,計一百八十日,陰降到地,太極復生陽。周而復始,運行不已,而不失於道,所以長久運行日月。
日月成形,周圍各得八百四十里。月旦之後,六中起九,凡一日計十二時,魄中魂進七十里,凡十五日計一百八十時,魄中魂進八百四十里;月望之後,九中起六,凡一日計十二時,魂中魄進七十里,凡十五日計一百八十時,魂中魄進八百四十里。周而復始,運行不已,而不失於道,所以堅固大道,長養萬物。
萬物之中,最靈最貴者人也。人之心腎上下相遠八寸四分,陰陽升降,與天地無二等。氣中生液,液中生氣,氣液相生,與日月可同途。天地以乾坤相生而陰陽升降,一年一交合,不失於道,一年之後又一年;日月以魂魄相生而精華往來,一月一交合,不失於道,一月之後有一月;人之交合,雖在一晝一夜,不知交合之時,又無採取之法,損時又不解補,益時又不解收;陰交時不解養陽,陽交時不解煉陰;月中不知損益,日中又無行持,過了一年無一年,過了一日無一日。當風臥濕,冒暑涉寒,不肯修持,而甘心受病,虛過時光而端坐候死。

     

呂祖曰:

奉道之人,非不知年光虛度,歲月蹉跎,疾病纏身,死限將至,蓋修煉不知法,行持不知時,以致陰陽交合有差,時月行持無準。

鍾祖曰:

身中用年,年中用月,月中用日,日中用時。蓋以五臟之氣,月上有盛衰,日上有進退,時上有交合,運行五度而氣傳六候,金木水火土分別無差,東西南北中生成有數,煉精生真氣,煉氣合陽神,煉神合大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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